埃皮奈夫人(L. F. P. T. d'Epinay,1726—1783):巴黎沙龙女主人,1756年为卢梭提供住所,1757—1759年去瑞士旅行,因与伏尔泰的交往而被卢梭指责,卢梭与乌德托夫人的往来又让埃皮奈夫人不满,两人因此断交,相互为敌。
培鲁(Pierre-Alexandre Du Peyrou,1729—1794),瑞士纳沙泰尔人,有独立的品格,关怀那些处境危急的人,包括米拉波(Mirabeau)伯爵和布里索(Brissot),与卢梭结识后相处融洽。待卢梭去世,他在巴黎协助成立卢梭协会,与日内瓦出版公司、纳沙泰尔出版公司协商卢梭作品的出版事宜。
穆尔图(Paul Claude Moultou,1731—1797),生于瑞士新教家庭,在日内瓦接受教育,喜欢卢梭的风格,也得到他的信任,为之保管《忏悔录》手稿。与培鲁一样,穆尔图对于卢梭作品的传世功不可没。
前言
生前身后的矛盾
法国旧制度下的人是会变形的,不能说坏制度与人的变形有直接关系,但18世纪的法国却是如此。旧制度、启蒙与革命是上演变形记的三个场景,每个场景里有很多小台子,台子上的人奇形怪状,有的笑着哭,有的哭着笑,但都戴着面具,穿着礼服,举止优雅。对于没有身份的人,这是有诱惑力的仪式,他迷恋于此,一次次将虚无化为实在,将卑微扮成庄严。人的变形是对现代制度的威胁,在独立人格消失的地方,权力契约没有实践的可能,法律规范是空悬的注视,不再有规训恶的力量。因一己之私损及普遍正义,这样的人更没有身份,在道德意义上他是施害与受害的矛盾体,在政治意义上也是个矛盾体,热心于正义,但更愿意捣乱。变形者的生活不真不假,无是无非,一旦进入流动的历史空间,变形就再也停不下来,生前在变,死后在变,在变化中消失了存在的迹象,复归于无。所有存在过的一点点瓦解,人的变形是对时代精神和历史意识的威胁。现代法国早期史上有一个制度、风俗与人构成的不断变化的循环,制度让风俗变形,风俗让人变形,变形的人又会剥夺风俗制度的实践力,革命暴力的失控与此有关。但什么是变形的第一原因,这是法国史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