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造成的野心家
一八二三年,以游历瑞士为旅行主旨的两个青年,在七月里一个晴朗的早上,从吕赛纳出发,乘着一条三个划手的小艇,往弗吕仑前进,决意在四郡湖畔所有的名迹胜境都耽留一下[125]。吕赛纳到弗吕仑途中的环湖风景,千变万化,凡是最苛求的幻想所期望于高山的,大河的,湖泊的,巉岩的,幽溪的,绿草的,丛树的,急流的,无不具备。有的是萧条的荒野,有的是柔媚的山岬,有的是娇艳清新的溪谷,密林矗立在峻峭的花岗岩上如帽顶的羽饰,幽静凉爽的港湾张开着臂抱,盆地上的宝藏被幻梦的远景点缀得更美了。
在可爱的越梭镇前面经过时,两个朋友之中的一个尽望着一座木屋;木屋似乎刚造不久,四周围着栅栏,坐落在一个土岬上,快与湖水相接。小艇在屋前驶过的辰光,最高层的房间底上探出一张妇人的脸,想瞧一瞧湖上扁舟的景致。凝视木屋的青年,正和陌生女子无意的目光相遇。
“在这儿耽下来罢,”他对他的朋友说,“我们原把吕赛纳作为游历瑞士的大本营,但若我改变主意,让我留在这儿看守衣物,你不会觉得不行吧,雷沃博?你爱怎么办都可以,为我,我的游程已经完毕。——船家,把船靠岸,让我们在村上吃中饭。——我会到吕赛纳把我们的行李全部搬来,在你离开这儿以前,你可以知道我的住处,回来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