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流落到这座城市时,正是炎热的夏季,路面又烫又软,似乎一不小心脚就会陷进去,融化掉。我在鞋厂干了半年,跳槽到房产中介。跳槽是我自己的说辞,其实是被炒了。再半年,跳到街道办,三个月后,应聘到一所技工学校,算是稳定下来。我不是正式教师,管他呢,能养活自己,捎带能养活个女人,也算不错。当然,能挣套房子就更对得起自己,虽然那很遥远。
我先乘19路,后改乘8路,坐三站就到了。傍晚的公交车比早上人多,也容易堵,所以我一般步行到19路站点。那天和往常唯一的区别是下班我没有直接到19路站点,经过站牌,8路车正好停住,我就势登上去。司机是个胖子,反应慢。抢在红灯亮前通过是可以的,但他停了车。
车停下差不多两秒,黄灯才亮起来。他是不是太迟钝了?就在等红灯的时候,两辆轿车在路口吻在一起。吻得有些过,牙齿都咬掉的样子。我站在车头,看得清清楚楚。公交车挪了几米,干脆熄火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