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看看我又看看他,狡黠笑道:“嫂嫂好,我叫小狗子。”
“小狗子?怎么叫这个名字?”
“我娘说糙名好养活,她不在了,我也不想改名。”
祁晏啧了声:“不对,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念书吗?”
小狗子往后退了一步,挠挠头,一脸心虚:“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编出理由,扭头就跑,被祁晏一把捞回来,戳戳他的脑袋:“老实交代!”
小狗子低着头不说话。
“那我去问你夫子。”
“别问他。”小狗子跑到我身后躲起来,小声说,“后山的芋艿一文一斤,我一天就能挖二十斤,念书还要花哥哥的钱……”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把整个身子藏在我身后,祁晏严肃地看着他,这副模样甚是唬人:“你出来。”
小狗子不动。
“我不打你,你出来。”
小狗子这才探出头想要观察祁晏这话的真假,慢慢蹭了出去,祁晏一把把他拉出来,抬腿就是两脚,我赶忙退后两步以免误伤我。
小狗子瘪着嘴委屈地跑回我身后,祁晏冷声:“过来。”
我自觉往旁边让出一步,小狗子哀怨的看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般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书肆收识文断字的长工,每月给五十文工钱,学坊的助教每月有二百文,朝中最低品阶的官员也能有十二贯。这几日挖芋艿,过几日后山没有芋艿了,你又要挖什么?冬日山里寸草不生你又能挖什么?因小失大,鼠目寸光,我看这几年的书都白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