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伊佛小姐红着脸整理衣衫。天真汉被带往另外一间屋子。神甫责备他行为非礼。天真汉抬出自然界的规律替自己辩护,那是他知道得很清楚的。神甫竭力解释,说人为的法律髙于一切,人与人之间倘没有习惯约束,自然律不过是一种天然的强盗行为。他告诉天真汉结婚要有公证人,教士,证人,婚书,教皇的特许状。”天真汉的感想和所有的野蛮人一样,他答道:“你们之间要防这个,防那个,可见你们都不是好人。”
神甫很不容易解答这个难题。他道:“我承认,我们中间有的是反复的小人,卑鄙的流氓;倘若休隆人聚居在大城市里,这种人也不会太少;但我们也有安分,老实,明理的人;定法律的便是这等人。你越是正人君子,越应当守法,给坏蛋们一个榜样;看到有德的人如何以礼自防,他们也会有所顾忌了。”
这一席话引起了天真汉的注意。大家早已看出他理路很清楚。当下便用好言相慰,让他存着希望:这两个圈套,东半球西半球的人都逃不过的;圣·伊佛小姐梳洗完毕以后,他们还让他见面。他所有的举动都很斯文了。但圣·伊佛小姐看到天真汉—赫格利斯明晃晃的眼睛,仍不免低下头去,在场的人也不免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