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么些年尚算辛勤的探索,郝运香得出自己的结论——是用来关住好男人的。要想关紧关严好男人,让自己的下半辈子依有靠——这扇门一不能推早了,二不能推晚了,三不能被错的撬开。唯这三点恰到好处结合到了一块儿,再推开,那才是人生得意满欲仙欲死的极乐佳境。
郝运香一头扑倒在足有两米四宽的豪华大床上,翻滚哀嚎,声发泄着……好你个林晓萸,早不出晚不出,偏等着我打好了开水你才出来好你个贾似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去的时候你来。你们这是心跟我找茬儿啊你们,你们摘了我的子宫你们知道吗?我饶不你们!
好你个郝运来,你挑的好时候,早不欠债晚不欠债,我子都没了你倒借上高利贷了。你欠多少不好,你欠十五万?我十五万八千块钱的积蓄你怎么知道的?你个小贼,你剜了我的心你知道吗?看我饶得了你!
好你个傅天爱,你狐狸精似的找谁不好,你霸着我的任重。是我的下半生你知道吗?你个狐狸精放股子骚气,得有多少披金银的下半身围着你。我可就这一个!你个狐狸精毁了我的下半生我饶不了你!
好你个任重,好你个任重,好你个冤家啊!
郝运香哇哩哇啦连滚带嚎,骂到狠处,反而镇定过来。她翻身,拽过床边的一个大双肩包,先是掏出一张放大了的任重的片,摆在床头;接着掏出一卷裹好的婚纱,从头到脚披挂妥当;后掏出了两个信封——一个写着“礼金,任重、傅天爱收”,里面了一千四百元,这意思是要死了;一个写着“丧葬费,爸、妈、运来收”,里面塞了四千七百元,这意思是死去了。郝运香狠狠地着,我的十五万八千块啊,都给你们,都给你们。我就给自己花一千九买了套婚纱,其余的你们花吧,我看你们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