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济病得有些厉害,当夜便蜷在被子里烧得不省人事,第二日他没听见起床的号子,也没有人叫他,睡过了头,彭盛拿着木柴进屋将他打了起来。
“赖床!你进了军营还敢赖床!好吃懒做的东西!”彭盛将他揍了一顿,沈成济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背着身子缩在床角里挨打,也不多做解释,在军营这种地方,只要迟了就是错了,没什么理由,越解释越像在找借口狡辩。
彭盛发泄完心里的火气,斥他道:“以后伙房的用水,都你一个人挑!我看你还赖不赖床,有没有那富贵的病!”
沈成济不吱声,点了点头。
“还不快穿好衣服来帮忙!等我请你?”彭盛觉得这人简直是没眼色。
沈成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穿了衣裳和鞋子,跟出去洗菜淘米的做活。彭盛也故意支使他干活,有什么粗活累活都支使他这个壮年人去干,不然白瞎了一身力气,但不错的一点就是,不管沈成济吃的是剩菜也好,冷盘也好,总归是能吃饱了,再不济也能有两个凉馒头垫腹。
沈成济忙了一天,到了天全黑了,全营的人吃完饭,他又把锅碗都刷了,才得以回府里去休息,身子挨了床,才觉得身上疼得厉害,就著油灯看了看自己的后背,没有镜子,他也没看着后背伤得如何,大约是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