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萧的想法,十分美好。可事实呢?却十分残酷。
许六月从账簿被搬上来的那一刻,就投身到了账簿中。
你说她认真吧,她翻阅账簿时的动作,又十分闲散。看账簿的那一双眼睛,更是一目十行,像是在做样子。你说她散漫吧,她又能把账簿里每一个细微末节捋得很顺。
即便是哪个字儿多写了一笔或少写了一笔,一本账簿一共有多少个人的笔迹,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并且准确无误地指出来。
偏巧这个时候,宗余又主动开口,问起了张萧的话。
那些问题,对于张萧来说,每一个都如此‘刁钻’,让他惊得一身冷汗。
这不?
宗余不喝钱庄里的茶,却自己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水壶,喝了一口水,问:“方才听你说,你祖母和你父亲都去了乡下?乡下哪里?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家乡就在距离沧州城五六十里路的地方?”
“回东家……回老爷的话,不过就是乡下的一个村庄而已。”
张萧垂着头,‘老老实实’应道:“这些年得老爷厚待,我们一家人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的,攒下了不少银钱。后来祖母年纪大了,不想在城里待着。
再加上小的也成了亲,媳妇儿跟着住在钱庄后院里。这人一多啊,后院就挤了。毕竟咱们钱庄是要做买卖的,又还有那么多的伙计不是?我们家人寻思着,一直住在钱庄里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