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乃济弛禁鸦片的主张提出后,以其明显违背清廷旧制,且并不如许乃济本人所认为的那样与“政体”无关,因而无人公开站出来附和,“举朝无继言者”。反而有人站出来,对许乃济的主张进行了严厉的驳斥。
在邓廷桢等人复议的奏折递到北京之前,9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朱嶟、兵科给事中许球分别上奏,反对鸦片弛禁主张。朱嶟在其《申严例禁以彰国法而除民害折》中明确指出:有害必除,绝不能因噎而废食。对于许乃济的观点,朱嶟逐一加以驳斥。他指出:准令鸦片纳税入关以货易货,并不能阻止白银外流,因为交易中难免出现货物不平衡,势必以银补偿。而且,既然可以禁银出洋,何以不能禁烟入口?设若鸦片禁绝,银漏之患便会戛然而止,两患并除,岂不更好;弛内地种植罂粟,则更荒唐,滇省一直在私种罂粟,鸦片出产亦不下数千箱,可是银漏并未因之而减。今吸食者众,且皆以洋烟为美。同时因罂粟利大,种植弛禁后势必侵占上等良田,影响生产。对于许乃济提出的不准官员士子吸食、只准民间吸食的办法,朱嶟认为更是掩耳盗铃,因为民占人口十分之九,官员只占十分之一,吸食鸦片之恶习,本即由官府僚属中传开,现在不吸烟的大多数是百姓。这种政策只会使“食者纵之得食,而未食者导之使食”。他还严正指出:鸦片流毒,妨财害小,残民害大。民者国之本,财者民所出;民贫尚可变,民弱则无可救药。而兵勇若沾染吸食恶习,危害更重,烟瘾来时,手足瘫软,涕泪交流,如此兵丁,进不能战,退不能守,国家疆防顿失依赖。许球则在其《请禁鸦片疏》中义正词严地指出:“弛鸦片之禁,既不禁其售卖,又岂能禁人之吸食?若只禁官与兵,而官与兵皆从士民中出,又何以预为之地?况明知为毒人之物,而听其流行,复征其税课,堂堂天朝,无此政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