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中央社已公开的消息而说,有石部×万人,入鲁南山地。于、孙、樊三部×万人,至苏北湖沼地带。而铁路西侧,沿霍山山脉,我更有大军配备。在怀蚌以南,含椒以上,将有多支队的游击军,以资策应,又是可以断言的。
天热了,高粱玉蜀黍,迅速地生长。淮河南北,虽是平原,可是青纱帐起,一碧千里。毫不夸张地说,里面可以藏下千军万马。这也是我们游击的一个好机会。
1938年5月31日
代邮
某君
七星岗无新蜀报馆。幸来信有编者名,已交到。张冠李戴,眼前事且糊涂如此,尚言读史耶?仆因说笑话,误忆一则笑话,至多健忘(但亦不致将所读报名亦复错记),绝非罪大恶极之事。足下抬出贵部长来,意欲何为?吓我乎(同日,报社接另一信,亦抬出贵部长,逢迎至此,殊属可笑)?仆不姓简,君举简雍事,以为仆数典忘祖,正是君引典错误。窃以为必与姓吴者谈《水浒传》,不知智多星为何人,始能引用恰当耳。更有进者,仆为一文字佣工,决不引公司报纸为私人利器。凡所主张,均属正义感。忠言逆耳,不悦者自大有人在。其实从政者应在社会上多留几个诤友,以求进益。如见逼,仆何敢抗?当遁迹入山,不复多言。但足下衰朽之年,备位小吏,当无依附可图,何必怒目相视?足下又谈及教科书,当注意经史,虽属戏谑,事出有因,可谓三句话不离本行。敬以一言奉劝:国难严重如此,足下权令所及,应当注重科学精神,发扬抗战情绪,引经据典,不妨俟之太平之日。万不宜于此,将线装书之毒,灌入青年纯洁之脑(熟读“十三经”,能抵抗坦克车否)。一旦不幸亡国,君我同沦为奴才,欲书汉字不可得,谈何经?数何典?君其思之!日来苦热,部中电扇,当不如南京之多,十小时枯坐,烦躁奚似!曾读《左传》,翻《辞源》否?不为无益之事,曷遣有生之涯,得恭贺某公某老诗几许?能见示否?此信本不欲公开,但足下匿名投函,殊欠光明。虽知君为谁,正式函复,恐不承认,故发表于此,恕之恕之!又请转告贵同事,在今日争论经典,事出无聊,不必将此函剪呈贵部长,呈亦无功可录,因彼所注意不在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