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个子不高,皮肤很黑,但眼睛十分亮。胳膊上打着一块石膏,用白布条绕挂在脖子上,很干净,应该是新做的石膏。
当然,新不新和她关系不大,而是这让她想起在硫酸厂用铁锹打到的人,当时厂房里没开灯,她来不及看清打在什么位置,但下手不轻,极大可能会造成骨折。
她把一旁说话的于城叫过来,把事情讲了一遍,于城面有愠色,脸板得更厉害,但碍于办公场所他没有表现出不妥的行为,只是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回去追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
男人叫孙蒙,是维修工,老城区的电工,没活干的时候就在舞蹈室看她们教学生,胳膊上的伤是今早给一家饭店修水管时砸的,店里老板和小工都在旁边。
“时间这么巧,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儿?”
“那个时间段早就睡了,白天还是有不少活的。”
独居生活,邻里关系也一般,没有不在场证明。
问过几个人都说阿蒙为人老实,说谎的时候脸都红,平时帮文老师照顾猫,还喜欢文老师,怎么都不可能是凶手。
可越是这样,才越是可疑。
就在这时,陈相正站在走廊喊一声,大家聚到一间小休息室门口。房间有被磕撞过的痕迹,角落里还有没打扫干净的护肤品的玻璃碎片,窗帘的花色和死者喉咙、脚趾缝间的一致,但现在挂着的这条明显是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