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高坐堂上赵尔丰,一改往日的迂回曲折,露出“屠户”本色,脸色铁青,环张豹眼,有一股杀气、一股风雷。赵尔丰指着表老他们大骂,竭尽歪酸刻薄之能事:“枉自你们都是些有功名的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是千年的圣谕,做人的基本道理!这些,你们都不懂,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既是借款修路,路归国有的大政方针朝廷已定,你们还在一边横扳顺跳做啥子?你们煽起民众反抗朝廷,借题发挥,制造混乱。你们是一群乱臣贼子!事到如今,你们只有认错;否则,本督非严办你们不可!”
“赵制台此言大谬!”被背剪绑起的张澜却毫无畏惧,顶风而上,对赵尔丰那番“宏论”予以痛斥:“先圣人有言,民为重,君为轻。铁路准归商办是先皇帝光绪定下的现仍实行的国策。朝廷既是准我川人筹资修路,为何今又出尔反尔,说我护路非法?这,从何说起?依理依法,该惩治的是那帮贪赃枉法,拱手将铁路大权送给洋人,引狼入室的盛宣怀等人,大帅怎么一反以往,对我等镇压起来了?”张澜这番反驳诘问,叫赵尔丰噤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