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一顿,急人所急道,“回禀公子,依据郭备昨日所招案情,其中所涉罪状,远不止裴康所言十分之一。河东官官相护,贪墨成风,凡家有壮丁,被强行征去服役。凡赈灾的粮饷药品,无一不是通过黑市贩卖,灾情期间已饿死百姓无数。”
刑审究竟合不合规矩竟是顾不得了,许多事还得摸清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陆离沉默片刻,道,“务必拷问出来究竟是何人策划了河东失盗,还有,细查三川的内应到底又是谁。”
依据现有的供状,河东案已十分明白,正是由薛守成贪墨,并指示郭备经营黑市,再从中牟取暴利。
但薛守成纵然胆大妄为,却不必要也不足以谋划失盗一案。河东失盗并非一桩贪墨案这么简单,牵丝扳藤太多,反而更像是一个局,精心设计的迷局。
比起薛守成贪墨、以及经营黑市更重要的是,从三川流入河东、以及河东民间私敛的万万两白银最终去了哪儿。
杨金紧蹙眉头,“是,这一点属下也考虑过。郭备在拷问中隐隐提到说,薛守成在三川有靠山,那人非但能保住薛守成,还能调动金吾卫,伪造叶长清贪墨税粮的实证。”
陆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抬目看向杨金,“能买通一郡之首、又能买调动军队的人,官职一定不小。郭备说的必然不简单,桩桩件件你都要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