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他不满地问。
“都是顾客呗。”然后他又自己答道,就知道凭她现在生气的样子,他也等不来什么好话,倒不如自问自答来得好。
“你眼瞎呀?”面对他绵里藏针式的顶撞和执拗,她不禁有些着急上火了,似乎还是很老很老的火,颇有些叫人敬畏不已的年岁了,于是她表面上故作嬉笑状,而实际上却咬牙切齿地骂道,“那都是些干建筑队的人,你看看他们喝的那个酒,我敢保证全都不超过10块钱瓶。”
“我觉得和他们这些人一块吃饭很有气氛,”他对于她骨子里存在的那种一提到底层的劳苦大众的日常生活就莫名其妙地表现出来的优越感很是厌恶,但是又不好上纲上线地来批评教育她,于是只好继续拧着劲地说道,“而且很下饭,本来不能吃的也能吃不少。”
“饭店嘛,”他接着解释道,竟然能把很常规的东西当成大道理给她讲了,也不嫌啰嗦和庸俗,“越是去的人多,生意就越好,越是生意好,去的人就越多,这就是良性循环。”
“所谓海西的买卖一群羊,懂吗?”他越说越上脸了,完全刹不住车,“另外,10块钱的酒怎么了?不是一样能喝醉人吗?”
“喝酒的目的就是喝醉人吗?”她终于逮着了他一个把柄,于是赶紧揭省起来,“喝吧,一个个都和没见过酒似的,喝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