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将杯中美酒饮尽,慢慢地旋着幽绿幽绿的夜光杯,低声道:“还有一个原因。我母亲去世时,我还没满三个月。据说,母亲之所以丢开我陪二姨回镇州,是因为二姨已经怀了七八个月的身孕。”
慕北湮蓦地悟过来,失声道:“也就是说,景县尉……可能在暗示,他是你二姨的孩子,是你……姨表兄弟!”
谢岩低低道:“对,应该是我表弟,我从未见过的表弟。”
“于是,景县尉当然不会是小小县尉。”
“若真如我们推测,他当然不是小小县尉。”
谢家还不是贺王这种以军功起家的,正宗的名门高户,地位显赫。但谢家夫人能抛下不满三个月的爱子陪妹妹回家省亲,其妹自然也不是寻常人物。
“端侯,景辞,景知晚……”慕北湮皱眉,“他来沁河,是为……清离?”
谢岩便默然喝酒,如玉面庞渐泛起微醺的红晕。他轻抚怀中绢画,叹道:“北湮,我想清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