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轻易踏足天树山脉。
所以这家酒馆开得毫无必要,不会有什么客人在这儿点些饭食大快朵颐,其中危险不说所吃肉食是不是人肉所做,就是那店老板给自己灌一碗迷魂汤迷倒自己,一刀抹了自己脖子,抢走身上钱粮也都可能。
可总有不怕死的。
腰细臀圆,生有一张瓜子狐媚脸儿的女子站在店前一口大水缸前,缸中只有一大块冰碴子,别无他物。
但她盯着冰碴子看了足足有盏茶时间,少顷,她摇了摇头,愁眉苦脸地哎了一声。
而后耳朵动了动,喜上眉梢,赶紧朝店里招了招手:“有客人来了,大家快准备准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女掌柜守着这间客栈,望眼欲穿,从来没见过有客人从外面的世界跑到天树山脉来。
这间野店自然也跟着没了什么赚头。
至于说是天树山脉之中的人来吃饭,不管来了谁,掌柜的会毫无犹豫地将来人赶将出去。
天树山脉中的人都是穷鬼,吃得起饭,付不起账,到时候自己还得赔进去许多。
她啐了一口,在水缸里的冰面上照了照自己的脸孔,如花似玉的长相,两年过去了,一点也没老多少。
真好。
长得好看的女子才能招男人喜欢。
女掌柜喜滋滋的,眉眼弯弯,看着那披挂黑甲的白发青年大步而来,没有因为对方身上的鲜血大惊小怪,笑脸相迎:“客官,赶路逃命想必是累及了吧?快来快来,喝碗酒暖暖身子,待会儿也好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