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越发蹙眉:
“您养了它六十年,垂暮至今,可看它的样子似乎依旧还没成年。或者说和您当初养它之时一模一样,始终就没有长。这异兽的年龄极限简直是恐怖!”
与张青的惊惧不同,张天道更多的是宠溺与傲骄。
他长叹了口气:“人啊!自视为万物主宰。实际上在老天眼中,仅仅是个粗鄙的笑话!天地之大,有多少东西是你我穷尽一生渴望而不可及的!”
老人眼中难免流露出丝落寞:
“这世间天才无数,个个嚣张跋扈!可在真正的天才眼中,何尝不是随风尘埃,说散便散?”
见徒弟似乎对此并不赞同,老人微微一笑:
“张风,你跟我时间仅次于张春,当年选你入观的时候我记得北原节度使誓死不愿意放手。他的原话怎么说的来着?北原七十八个郡,百年的灵运全都寄托在了你这小子的身上。你应该是治世能臣才对,怎能让你出家呢!”
张风听后却很是败兴,特意给师傅施了个礼:
“我张风即便当初如何自傲不羁,可自从进了回阳观,那份戾气也早就磨平不见了。先别说师傅和师兄的天赋本就是我无法比拟的,就连现如今新入的后辈亦是各个大放异彩,弟子徒生一种危机感,简直夜夜难昧,芒刺在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