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业民走了,鹤迭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一屁股又跌回了原位。
他抬头,看向秦明月,扯出一个生硬的笑:“你不去追他?”
秦明月望着沈业民消失的背影,复杂的说道:“他本就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不可能永远单纯下去。这些事,他迟早要知道!”
各人有各人的命,有些事,就算秦明月也是没办法掌控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看着便好,不必插手。
夜里,秦明月静静地躺在床上,耳边是清脆的虫鸣声。
然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翻身起床,提着一盏灯笼沿着丞相府弯弯曲曲的回廊走到了戒律堂门口。
白天那里刚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凋零了。
此刻,戒律堂的大门紧闭着,里面传来呜咽的哭声。
秦明月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提着灯笼走上前去,推了一下那紧闭的房门,发现房门并未上锁,可她却推不开。
正想加大力度,里面的东西也跟着加大了力度,秦明月忽然就明白过来,放下手,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一截水蓝色的衣袖。
是沈业民,沈业民在里面,沈业民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于是他背抵着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样儿。
秦明月也没说话,顺着大门坐下来,手里的灯笼滚在脚下。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道门,互不言语,一个低声呜咽,一个抬头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