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会儿进了小童的病房,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沈辞羽没想太多,只是点了点头。
“也好。”
两人的脚步明显加快,吕叔终于停在一间病房的门口,伸手去够那个门把手的时候,他搓了搓手。
又把手收回来了。
“那个,沈小姐,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就是请不要在小童面前提起她心脏病的事情,那个孩子很敏感,我怕她会.....”
话说到这里,吕叔的情绪低落了不少。沈辞羽的脑袋还在天旋地转,但她的心被触动了,强行压下了自己的不适反而开始劝慰对方。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是这间病房吧?”
说着话她抬脚,短靴的鞋跟敲在地板上,房间的门被推开,短暂的一线亮光透进来,飘摇的衣角好像在镜湖里盛开的白色莲花。
吕叔微微低下了头,眼里满都是阴翳,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好像掺杂了这个世界上最深最阴暗的东西。
他看着沈辞羽迈进去的脚跟,闭上了眼睛。
门扣被咔哒一声扣上的时候,房内立即传来了闷响。
吕叔的手狠狠颤抖了一下,尖锐的痛处直达眼底,他张开嘴,像是要干死的鱼那样长长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脊梁。
这一瞬间风云变幻,刚才那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消失不见,他站在天地之间,锋锐笔直的像是一杆长枪,冷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原本皱皱巴巴的破旧外套这时候反而更显出沧桑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