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联系中,人们时常忽视一个要点——神经症中致病的冲突不应与心理冲动之间正常斗争相混淆,因为这两种心理冲动有同样的心理根基。存在于同样的心理领域中。就致病的冲突来说,其两种力量中的一种进入前意识和意识阶段,而另一种则被压抑到潜意识阶段。由于这种原因,冲突不可能有个结局,冲突双方相距甚远难以会面。只有在双方处于同一场所时,才可能达成一个真正的协议。要使这成为可能,我想只有依靠我们的治疗工作。
再者,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在想象中认为分析也主要是劝导人生或指导行为,那你们就搞错了。相反,我们尽可能避免扮演导师的角色,只希望患者能够自己解决。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劝告患者在治疗期间暂时不要对生活做出重要的决断,而要到治疗完成后再说,如有关事业、婚姻的选择,或离婚等的决断。你们肯定会承认所有这一切都与你们所想象的不同。只有对于那些年轻而不能自立的人,我们才不进行这种限制。我们对于他们只能既为医生又为教育者。而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并且谨慎从事。
但是,你们不要从我坚持分析治疗和不鼓励完满的生活中得出结论,认为我提倡传统的道德观念。这都不是我们的实际情况。确实,我们不是改革者,而只不过是观察者;然而,要观察就会有批判,所以,我们不可能拥护传统的性道德,不会赞成社会对于性生活问题的实际调整。我们可以证明,社会道德所需要的牺牲时常超越它本身的价值;道德行为既不基于诚实,又不免于呆板。对于患者,我们决不隐瞒这些批判,使他们对性问题也像对其他问题一样,都能习惯于做不带任何偏见的思考;在治疗完成之后,如果他们能在性的放纵和绝对的禁欲之间找到适中的解决办法,那么,不论结果怎样,我们都不受到良心的谴责了。不论是谁,只要他成功地了解了自己的真相,都会永远抵御不道德的危险,尽管他的道德标准在某些方面可以与一般的人不同。我们也不要过高地估价禁欲在引发神经症上的重要性。只有在少数病例中,病源性的挫折情境和之后的力比多积聚才可以通过不难获得的这种性交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