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半晌,建文帝才从巨大的错愕中回过神,他冰冷的目光剜向晋王:“朕问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晋王神色寡淡,垂眸,视线落在躺着碎瓷片的地面,声线也是平淡无波:“儿臣知道,儿臣刚说了,儿臣倾慕晏凌已久,儿臣想得到晏凌,所以才会故意在猎场给七弟使绊子。宋婉婉的事,也是儿臣一手主导的,宋婉婉做过七弟的外室,后来离京去了湖州。刚好有段时日,郑午也在湖州办差,两个人便纠缠到了一起,可郑午另有妻室,根本不可能娶宋婉婉。他们的风月之事,儿臣早已知情,为了误导宋典吏听命于儿臣,儿臣派人假装是宁王府的侍卫杀了宋婉婉母子。”
他的语气平缓,语速不快不慢,一串话波澜不惊地从嘴里溜出来,就好像他曾演练过千百遍,连最起码的起伏都没有。
“好,好,好啊!晋王,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原来你才是嫌朕活得最久的那个!”
建文帝怒意炽盛,他原先还以为晋王陷害萧凤卿是为了帮衬睿王,想不到背后还有如此不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