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湮走上前,已看到旁边贴的告示,顿时苦笑,“不许进入,说是……鬼屋?官府也能满嘴鬼话?”
阿原低低道:“也不一定。我们住的那别院,过了今日,也该被称作鬼屋了吧?”
慕北湮沉默,两名侍从已忍不住抹泪。
他们虽侥幸逃脱,但这些日子朝夕相处的同伴们多半难逃毒手。
阿原推门进去,借着破尘剑上的明珠光亮四下瞧了瞧,却见里面的粗陋家具已然半朽,西首的厨房里锅碗瓢盆俱无,只有个旧磨盘扔在灶边地上。
料得廿七也没那么快到来,阿原先退了出去,只纳闷道:“廿七叔为何约在这里见面?”
慕北湮道:“大概因为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鬼屋,既僻静,又好找吧!”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察看周围地形,却见四处林木森森,借着夜色掩护一时应不至于被人搜到,遂让跟来的两名侍卫在下方守望,二人则攀到一处稍高的山石上,向别院方向观望。
别院早已被大火吞噬,再看不出人影。但以那些袭击者的身手,别院里其他人只怕很难逃出生天。
远离了灼热的火场,夜风贴着汗水浸湿的衣衫吹过,阿原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噤。
所谓人命关天。当日她在沁河办案,哪个人命案子不是战战兢兢地办着?她竟忘了,乱世里人命原是最不值钱的,——哪怕是王侯之家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