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被一只大手提起,在身体里来回翻滚倒腾,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是酸涩带苦的。
她喉咙哽咽,唇瓣张合好几次都没发声。
空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再说话,他的气息很沉稳均匀。
梁枝下巴都要抵到锁骨了,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抬起她脸,声音亲和温柔:“把脸抬起来。”
付政霖的手指很凉,许是一路在外边吹风的缘故。
她抬着脸,视线被迫相交。
“笑一笑。”
话不是命令,是祈求恳请,梁枝如一个摒弃前嫌的人,咧开唇瓣笑,笑得眼睛泛起泪光,付政霖指腹贴着她的脸,来回摩挲。
是安抚,是宽慰,还是深深的内疚。
他薄唇轻启,说了话:“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把之前的合同还给你。”
梁枝的目光盯着他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皱巴的纸,薄纸都被雨水打湿了一半,但上边的字体她都认得一清二楚。
是她割据给他的茶园。
“什么意思?”
付政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盖修剪特别匀称干净,指头一点点抚开纸面:“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现在得还给你。”
梁枝有些愕然:“可是他已经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