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压低声音交谈,与此同时,贝莱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既威严又凶悍,丹尼尔则依然毫无表情。
“既然这样,”机·丹尼尔说,“命令那个妇人接受店员服务,否则马上离开。”
贝莱扬了扬嘴角。“我们要应付的不是那妇人,而是一群蠢蠢欲动的暴民,看来只有请镇暴组来处理了。”
“没这个必要,一名执法人员就可以指挥这些公民了。”丹尼尔说。
他转过头来面向店长。“老板,请打开力场门。”
贝莱猛然伸出右手,却在半途紧急煞住。他本想抓住丹尼尔的肩膀用力摇摇,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两名执法人员如果公然冲突起来,可就代表再也没有和平解决危机的希望了。
店长不想从命,望向贝莱求助,贝莱却不接触他的目光。
机·丹尼尔不为所动地说:“我以执法人员的权威命令你。”
店长喃喃抱怨:“如果有任何货品或设备遭到损毁,我要大城政府负全责。我在此特别声明,我这么做只是奉命行事。”
无形的栅门降下了,外面的男女老少蜂拥而入。他们嗅到胜利的气息,发出了快乐的喧哗。
贝莱不但听说过类似的暴动,甚至还亲眼目睹过。他曾见到机器人被十几只手举起来,沉重的身躯听天由命地被传过来又传过去。人们用力拉扯、使劲扭折那些模仿人类的金属之躯,锤子、刀子、针枪通通出炉,终于将那些可怜的东西分解成一堆破铜烂铁和电线。而好些昂贵的正子脑,原本是最复杂、最精密的人类心智产物,却像足球一样被抛来抛去,不久便烂成一团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