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聂沛潇这么一说,出岫才意识到这一点,自己好似真的在他面前懈下防备了,至少不再自称“妾身”,便如同对方早已不再自称“本王”。这其实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细细品味便知道,是彼此放下身段、放下生疏之后的一种熟稔。
倘若聂沛潇这番话放在一年前或半年前,出岫听了也许会感到耳根一阵灼烧,赧然、疏离、刻意回避。但如今,经历这一场生死之症,一切礼数她都不大在意了,外人的言语表态也能淡然看待。只因她更坚定,但究竟是坚定了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出岫一直沉默不语,聂沛潇便一直这么看着她,大病一场伤了元气,出岫的下颌更尖了,削如夏日冒露的小荷,配着那不甚红润的樱唇,显出一种别样的水嫩娇粉。
病也好,愈也罢,总归是南熙第一美人,至少这么多年,聂沛潇自问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了,即便有谁容颜更胜一筹,但终究不是晗初,也不是出岫。
忽然之间,他如鬼使神差一般脱口重申:“我不是灵肉分离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