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将军自己要求的，他说，怕自己突然死在床上，天气热，味道会散发出去，所以他才住进最冷的北院里。”
宋晓菁听得心里一阵酸楚，穆老将军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自己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样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
每次以为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睁眼就看到升起的太阳，那是一种绝望与希望并存的感觉。
“吱嘎。”
房门很笨重，推开的一刹那。
宋晓菁就闻到一股味道，那是一种临近死亡的味道。
阴冷、潮湿、宛如陈年的臭水沟。
宋晓菁一来到床前，看着已经瘦得只剩皮毛骨头的穆老将军，连忙打开药箱，将氧气与营养液拿出来，准备给他做急救处理。
他手臂上的皮肤，都是皱皱巴巴的。
宋晓菁找了很久，才找到血管。
她轻轻掀开被褥，发现穆老将军底下的被褥都湿透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你们怎么都不给他换被褥？他身上全都尿湿了。”纵然见多识广的宋晓菁也不忍干呕起来。
“他们不让换，说换了也没一会儿就会湿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