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也不否认,傲然讥道:“其时西夏叛逆,不奉正朔,妄自尊大,竟敢犯我边界,正是两国交恶之时,无所不用其极,用间之道,不过兵家之常,孙武子《十三篇》,早有明训。纵然足下所说确有其事,此又何足为奇?听足下言中之意,莫非北朝的通事局是专门翻译九经的所在不成?”
“都承说得极是。”唐康再也不想,那人竟是很诚恳的点了点头,“两国交恶之时,互相用间,原是无可非议。若似党项人那般,只好怪自己瞎了眼,须怨不得旁人。但在下却有一事相问,自统和[3]之后至今,大辽与南朝,可称得上交恶?两国是否以兄弟相称?”
“这又何须多问?”唐康一时没弄明白他的用意。
那人嘿嘿冷笑数声,忽厉声道:“若是名义上则以兄弟之邦相称,实则趁人之危,挑拨父子,离间骨肉,乃至谋弑君上,这等恶行,是否便能用‘兵家之常’四个字承担?”
这边厢,童贯听得一头雾水,唐康却是霍然一惊——司马梦求之事,大宋虽宰执亲王,也少有人知,但唐康因为身份特殊,却是略略知道一些,不过他却是万万料不到,在十六年后,此事几乎连他也淡忘了之时,又被旧事重提,而且还是一个契丹官员,当着他的面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