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不求婚,不愿坠入情网,老是这么吊人家的胃口。这时,从欧洲又来了一艘船,捎来了信件,其中有些是寄给这薄情郎的。这些是家信,但上面的邮戳比前面收到的信件还要早些。少校认出自己的信中有一封是他妹妹的字迹。她的来信老是与她哥哥的信交错而过。她常把能收集到的坏消息统统收集起来,而她以妹妹的坦率态度责备他,教训他。“亲爱的威廉”拜读过她的一大扎信之后,常常一整天都很难受。老实说,亲爱的威廉并没有急着拆开杜宾小姐的来信的封口,而是等到日子特别好,心情也特别好的时候才看信。加之半个月前他写了一封信给她,怪她不该向奥斯本太太造那些荒唐的谣言,还寄了一封信给那位太太,叫她别相信有关他的谣传,并且向她打包票,说“他目前没有改变单身状况的打算”。
第二批信件到达两三天之后的晚上,少校在欧多德爵士夫人家高兴地玩了一阵。格洛维娜唱《河水相会》《小民歌手》和另外一两首歌给他听,觉得他听得比往常用心些。其实,与其说他是听格洛维娜唱歌,不如说是在听豺狗在野外月光下嗥叫。跟往常一样,都是她的错觉。杜宾少校陪她下了盘象棋之后(跟军医打克立比奇牌是欧多德爵士夫人晚上最喜爱的消遣),就在通常的时间告别上校一家,回到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