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彦叫所有人隐蔽休息,公输文留下负责收敛队伍,自己带着公输一脉的弟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勘测最佳的攻击方位。
“直娘贼!这帮人没事不种地,墙修得恁高!恁陡!”公输文带来的人里,任碧武是最善攀岩与制作攻城器械的,爬过那么多城墙悬崖,一寸寸地审视着陡峭的山墙,嘴里念念有辞:“我滴乖乖嘞,这绝对是疯子才能造的玩意儿啊。”
大概二十丈高的城墙,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用的都是花岗岩,还都经过打磨,每块砖石都磨得平滑异常,砖与砖之间咬合得很死,连刀片都很难插进去。任碧武仰头细细观察每一个石缝,每一处细节,思考着每一步落脚点:“就这么个玩意儿,又不是给万岁爷造只碗,造的这么滑溜是干啥?难不成知道咱们早晚要来剿灭他们这群贼人?”
没人应和他们的说笑,都一脸难看的打量着墨村人打造的这座哨所,平日里自诩为人杰的各位老兵能手,近距离看到这么一个建筑之后,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前几日公输门下的弟子会死伤惨重了。
一行人沿着哨堡细细地走了一圈,天不知不觉大亮了,明军和墨村营寨都升起了袅袅炊烟,双方都在抓紧时间吃早饭,待太阳高悬之时,又将有一场夺命的厮杀。
沉寂并没有维持多久,还没等炊烟散尽,明军大营又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号炮声,又开始猛攻了,来自对立阵营的战士一波波地捉对搏杀,每次冲锋都极其壮烈,烽火连天的哨堡就象一座吞噬生命的黑洞,将公输门下和墨村最顽强的军士嚼得粉碎,只为了给后续的明军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