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倾本想再冷他一会儿,但一听这声音,便知道这三日这家伙必定没让自己好过,眼下也不舍得再为难他了,只得气恼地说:“进来吧。”
叶湛推门而入,不敢看离倾,垂眸,双手将抄写好的静心经,递给了离倾。
离倾没看,就扔到了面前的桌案上。
于是叶湛便见到离倾皓白手腕上的一圈红痕,是三日前他捏出来的,如今还未消下去,甚是糜艳。
他又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梦。
叶湛喉结轻轻滚动,头垂得越发低了。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抄静心经吗?”
叶湛不敢说话,他怕一说话,被火燎原过的嗓音,会暴露他的情绪。
等不到叶湛回答,离倾更痛心疾首地说:“因为你心不静!”
叶湛一惊。
难道师尊看出他的龌蹉心思了!
他脸色须臾惨白。
想到离倾知道后的结果,他猛然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再盛的火也熄了,他从头到脚冷了个彻底。
叶湛掀袍就要跪下,离倾说:“跪什么跪,那边坐着去。”
于是,叶湛僵硬地坐在了离倾对面,垂眸不言。
离倾秀眉拧紧,目光在叶湛脸上逡巡。
“那日你到底怎么回事!”
“……”
见叶湛不说话,离倾也恼了,一拍桌案,冷声道:“那日你是不是想杀我!”
叶湛猛地抬起头。
师尊,是以为他想杀她吗?
叶湛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生出更深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