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和沫儿顿时兴奋起来。沫儿抓起灯笼就上冲,却被婉娘一把抓住,叫道:“洗手!你刚摸了脚。”
沫儿嘟哝道:“干吗,我的脚又不臭。”自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伸手往婉娘鼻子下放:“真的一点也不臭。”今天在雪地里疯了一天,沫儿的脚趾又开始发痒了。刚才他不顾文清还在吃饭,只管脱了鞋袜,不停地搓揉。
婉娘一把打开。沫儿又把手放文清鼻子下,叫道:“文清,你说,不臭的吧?我前天才洗过脚。”
文清果真闻了闻,老实道:“不臭。”
婉娘听到“前天”二字,早捏了鼻子躲得远远的,喝道:“文清我们两个去!你这个小脏猪,那些花瓣也不许你碰!”
沫儿将灯笼递给文清,悻悻道:“女人就是麻烦。”走到门外的脸盆将手放在里面湿了一下,道:“洗好了。”
婉娘隔着门叫道:“要用皂角洗!”
雪还在下,发出整齐的沙沙声。沫儿无奈,胡乱搓了一把皂角,连声叫道:“冷死了!冷死了!”一头扎进屋内。
婉娘拿着一个红花瓷瓶,皱着眉头,斜着身子离他的手远远的,唯恐他的手上还残留着脚臭,从瓷瓶里挑出一点香粉,远远地点在沫儿额头上,道:“快点涂抹了。过会儿不许惊叫,不许乱动。”又拿出三条绢子,分别掩了口鼻。
在婉娘的唠叨声中,三人上了楼。婉娘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猛地打开房门拉着他们闪入,又迅速关上。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伴随着嗡嗡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蚊蝇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