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说,人类是惟一拥有自己创造的一部分的动物。应该这样解释,每一个有机体都能够建设自己,能够在受伤后再造自我,修养自身,在无数生命的尽头挣扎,发展自己——生长。正如我们所说的,它可以是进化的参与者。但是,在所有上面描述的类似的情况中,只有人类是带着有意识的目的去做这些事的,即,不仅检查和维护自己的身体,而且检查和维护自己的精神,而且这个过程是根据一个预先形成的理念——本来应当是怎样的。人之为人在于人具备自我意识,而自我意识的具备将人自身带入艺术的领域,作为判断、改变和改进的客体。
正如我们所发现的,人类相应地也是艺术的产物,无论好坏,他们都必须是这样的。自然界创造了我们,社会行为和我们自己的影响必定持续地塑造我们。任何为了“自然”而拒绝艺术的企图只能导致虚假的自然,而这种虚假的自然远不是真正的自然的艺术作品,也远不符合后者。
而且,随着自我意识的变化,再造行为的数量和程度也会变化。自我意识会不断增加。M.柏格森强烈主张意识(包括自我意识)没有量的多少。[1]但是我必须作出判断:人类历史在极少方面显示出毫无疑问的增长,我们必须把自我意识的程度和界限包括进去。不管心理学是什么,只有有自我意识的人才能发展出这样的科学。这门科学的相对晚出,以及文学和所有精湛的艺术中的主观或内省的元素的持续进展,都是人类自我意识增长的标志。这种增加给了我们进一步的暗示和结论,人类重塑的艺术有非常明确的特征,已经将它的偶然性的开端远远地甩到身后,已经成为一种制度或一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