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孝见唐建隆这样一幅紧张的样子,忽然“噗嗤”一笑,说道:“唐将军何须如此?监国秋大人早有谕令,战场情况请尔等可以尽管勘验。只要不越过这条界限,一切都可以自便。然而后边便是我军的营盘,为求保密,还请唐将军不要随意前去探查,万一被我抓住,恐怕脸上难看。”
赵成孝这几句话说得柔中带刚又合情合理,让唐建隆不住地点头称是,又胡乱说了几句,便回营去了。
回到自家营垒,唐建隆只喘了口气,便立即命人取来笔墨纸砚,趴在几案上将一日来的见闻书写下来。寻常领军作战的将领,大多是些目不识丁的武夫,唐建隆小时候却读过几年私塾,颇认识几个字,因此也无须假手于人,还算流畅地将一封书信写好,便派人即可坐快船送到江南郑鑫那边。
郑鑫这边。
他做了不知多少年的王长子、皇长子,在朝廷之中不知有多少亲信耳目。这些人有的被秋仪之调离紧要岗位,心中怀有怨气;有的觉得天下大势未定,不如分散投资;有的觉得秋仪之毕竟是个外姓之人,由他执掌朝廷牛耳还是别扭——故而通过各种途径,同郑鑫沟通着各式各样的信息。
越过一道滔滔长江,如丝缕不绝的消息传到郑鑫耳中,让他觉得秋仪之在朝廷之中的根基十分薄弱,只要略微晃动一下,便能被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