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环顾四周,账下宝剑合在鞘内,明光铠甲立在架上,羽箭已蒙了灰尘。她不由问:“松州不打仗了?”
“吐蕃彻底败了,王庭已迁徙漠北,十年内,估计都没仗可打。”
到了营伎楼,松州都知已经候在那里。薛涛依稀还记得她,比起四年前的憔悴干瘪,倒胖了些,还显年轻了。她上下打量薛涛半晌,摆摆手说:“我这地方,现今也好着呢。”
楼里弥漫着肉香和酒糟气,几个年轻的营伎凑在一起烤火,一个蓬着头的营伎看见薛涛忙跑过来问:“见季郎了吗?”
薛涛一愣,都知不耐烦地说:“没见。”又对薛涛笑道,“这是个疯婢子,两年前最后一回和吐蕃兵交锋时,她心上人死了,就得了这个疯病。”
她又斥责那蓬头乐伎:“春天还没来,装犯什么病?还不给这位阿姊端水洗脸?”
那疯乐伎倒听话,飞一般去了。
到了房间,四壁都围着毡子,虽然膻臭,却比四年前要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