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谌听她语气不悦,抬头看了她一眼:“出了北京,你的脾气倒是见长了。”
梁初也一怔,自己这是在气什么?
聂谌姿势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她,神情如同过去指导她功课一般,不温不火,蓝黑色的瞳孔幽深,面色依旧平静。
梁初有些挫败,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你只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先回房了,要用到玉佩的时候你再给我打电话。”
说罢,她也没等聂谌回答,便逃也似的直奔电梯。
聂谌依旧不紧不慢地坐在餐厅里吃早餐,手边一杯咖啡热气腾腾,似乎昭示着主人那还算不错的心情。
梁初一整天都窝在房间里当缩头乌龟,除了坐在床上看电视以外,她的任务就是盯着那个放有玉佩的方盒子。
她小时候常听父亲念叨,这是许多玉雕大师内心追求的无上至宝。她记得有一段日子,父亲疯狂地寻觅有关这块螭龙镂空玉佩的点滴史料。桌上画了无数雕刻草图,也因不合心意全被扔进了废纸篓。母亲病重后,他终于雕刻出了一件足以以假乱真的成品,但这却成了他一生难以卸下的重担——他卖了它,却不是以仿造的名义,而是以真品的噱头大赚了一笔。即便那笔钱是用来为母亲治病的,那也是他人生中永远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