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衍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挣扎，半晌，他睁开眼睛。李之然已经从他的身边移到了他的面前。她看着他的眼睛，傅司衍却下意识地低头躲避。这样你追我赶几次之后，李之然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她半跪在傅司衍的身前，两手捧住他的头，不让他四处乱动。傅司衍很少和人发生肢体接触，她如此亲密的触碰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但他克制着自己想挣开的冲动，尝试着去看她的眼睛，但不过3秒，他就避开了。
仿佛她眼中布满荆棘，他的视线一靠近就会被刺痛。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
李之然轻声说：“没事，别放弃，我们再试一试……”
傅司衍一番挣扎犹豫之后，答应了：“好。”
他再次望向李之然的眼睛，他很快发现，她眼中的荆棘通过眼睛，刺入了他的身体，在他的心中扎根，在他的血肉里疯狂恣意地生长，让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灼痛难安。
李之然也更深刻地感受到他埋藏在心底的情绪，除了恐惧还有无尽的悲伤和无助。
傅司衍整个人都轻轻地颤抖起来，在他身体骤然一滞后，他以一种惊人的力道忽然抓住李之然的手，仿佛抓住了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一旦松开，他就会跌入无底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