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寡妇的不幸并不是因为死了男人,而是因为没有钱。
从西安到信阳六百多公里,坐火车十多个小时,田寡妇一路沉默不语。
信义也很识趣,除了买火车票、拿行礼、找座位、吃饭以外,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一点事。
此次出门,信义的心里非常忐忑。
自打这个弟媳嫁进来以后,就几乎没有给过自己好脸,特别是弟弟意外去世以后,更是将他当作仇人对待。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又因何事得罪了她,也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也只好一直远远地躲着她。
却不知为何,自己越是躲,对方越是看自己不顺眼,越是指桑骂槐。后来分了家,他与娘搬到了外面去住,这才好了一些,咒骂变成了白眼。
这一次,他主动帮助对方的照料草莓大棚,完全是出自于亲情。无论如何,对方终究是自己亲侄女的母亲。
亲情是无法割舍的。
在去草莓大棚之前,信义多长了个心眼,就是让我点头。
二叔没在,我是未来的族长,只要我点了头,村里就不会传出大伯子想抢夺寡妇弟媳草莓大棚的恶毒流言,田寡妇也不会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信义表面上木讷,心里比谁都清亮。他知道,自从上次被豹子媳妇当众扇了一个嘴巴以后,田寡妇打心底里就害怕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