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从讲台走向教室后面,唐露已经在她的座位上坐好了,坐姿端正。我看向她,看到一缕发丝垂下,贴着她的脸颊。她的侧脸依然美丽,神情认真,似乎专注在课本上,但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右眼悄悄眨了一下。
办完年货,小年一过,村子里也渐渐热闹起来。茶馆里挤满了打工回乡的年轻人,在狭窄的砖屋里凑堆打牌。我闲得无聊,也过去打了一阵,茶馆里满是脏话、汗臭和烟味,待久了有一种眩晕感。摸牌、出牌、递钱和收钱,时间在这四个动作的重复中飞快溜走。
春节前一天,我去茶馆有些晚了,里面只有一桌是空的,就坐了过去。随后,陆陆续续来了三个年轻人,有两个我是认识的,另一个比较陌生。
陌生的青年又矮又瘦,坐我对面,刚坐下就掏出烟,发了一圈。我皱皱眉,没接。
“嫌次?”他自顾自点上,嘴里和鼻孔都冒出烟雾,“这位兄弟没怎么见过啊,哪家的外地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