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如此寂静,车轮撞击铁轨的哐哐声不绝于耳。我被赵文化抛弃不是偶然的,这件事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了。我又打了焦文燕电话,这么晚了我不认为能打通。我只不过试着打一下,但却打通了。焦文燕从睡194梦中醒来,她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如果她不连着打几个呵欠,可能我真会认为是我的电话吵醒了她。可是她打了,我忽然明白她正和某一个男人睡在一起。焦文燕单身,她和谁睡本不是大不了的事。我这么想,不过是看清了她在掩饰自己。这证明我现在特别敏感,就像是长着千里眼。
“我打扰你了吗?”我说。
“没有,我正在做梦。”我故意停顿了一会才说:“我在火车上,想再和你聊聊。你要是说话不太方便,就到客厅去说吧。”她捂着手机,有很轻的低语声。接着是拖鞋发出的声音,啪嗒啪嗒。
“好了,我已经在客厅。”焦文燕说,“你说。”“告诉我,吴艳艳是不是也离婚了?”“是啊,她也离了。谁告诉你的?”“没谁告诉我,我猜到了。”“这可是公开的秘密,再正常不过。赵文化的祥瑞公司将开成一家夫妻店,他一定会继续安排吴艳艳做财务总监。人们都在说,他们俩才是黄金搭档。”“可是以前赵文化对我说,他特别厌恶吴艳艳。”“你真不明白吗,男人都会放这种烟幕弹。无非让你放松警惕,仔细想想其实很小儿科。”“我明白,可惜明白得太晚了。”火车是一个让人脑子清醒的地方,我想清楚了。从前的事情,我一一找到了对应的逻辑,即使是那些破绽,我也能补充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