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妈给织的,穿了几年了,舍不得扔。”叶一飞挠挠头,“哎,伯母的身体……”
周厚的神色暗淡了下去:“唉,今年年初就走了……拖了那么多年,早错过最佳治疗期了。”
“哦,对不起。”
“没关系。”周厚长长叹了口气,“哎,你毛衣下面怎么破了,拖了那么长的线?”
叶一飞顺着周厚的视线低头一看,果然,毛衣腰围处有一根毛线断了,拖下来老长的线头。他想了想,说:“可能是刚才在派出所的大厅里等你的时候,让椅子缝给夹断了吧。没事,回去补一下就好了。”
周厚点点头,把帽檐抬高了点。吃了一会儿饭,两个人都满头大汗了。
叶一飞正想问周厚为什么不把帽子摘下来,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周厚右耳上廓缺了一块。他明白,周厚戴帽子是为了掩饰他耳朵上的残疾,生生刹住了要问出口的话。
“怎么了?”周厚已经注意到了叶一飞那不大自然的表情。
“哦,没有……你胳膊上的抓痕是个什么情况?”叶一飞带着调侃的语气问。
周厚抬起胳膊,将袖子往上一提,只见小臂上有三道浅浅的指痕。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不安的表情。这表情一闪即逝,但已被叶一飞捕捉到了。
“嗨,没什么,喝酒喝酒!”周厚笑着给叶一飞斟了满满一杯。
第二天,叶一飞扶着晕乎乎的脑袋走进了派出所。昨晚喝得太多,他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