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京师为朝官,那意义就是格外不同,没有根底,不敢与韩钟对上的人,还真的不敢给吴时中撑腰。
眼前说话的这位就是参知政事刘知远,现在被皇帝极为倚重,由于皇帝支持,其已经与左相韩钟势同水火,韩钟是河北东路安抚使入朝为参知政事,再为右相,左相,在朝中已经十余年,其势力盘根错节,从两府到六部,再到御史台等各衙门,甚至京师顺天府也有韩钟的门徒党羽,在各路也是一样,颇多官员依附在韩钟门下。
这也是本朝宰执制度必然的结果,天子为了防科举之士结党,不准拜恩师,房师,只能认天子为恩主,进士是所谓天子门生。
宗室也被防范的厉害,只有这些为官操持的重臣,位高权重,当政日久之后广收党羽,这一条根本无法避免。
要么不要宰执,天子亲自处理政务,但这怎么可能?非得坏事不可。
而执政时间久了,久居高位,广植党羽,这事也是根本避免不了。
韩钟的权势,真的是令人心惊,吴时中这样的大儒,只因上了不合他心意的奏折,结果被迫辞官返乡。
现在终于有参知政事敢于挑战左相的权威,吴时中皱紧双眉,政治上的斗争向来是你死我活,不可调和,看来国朝真的是风雨交集,大乱将至。
一念及此,虽然政事堂的机宜文字相当清贵,也涉及大政机密,向来被认为是官场升官的终南捷径,比起国子监博士不知道高到哪去了,但吴时中怎么会接受这个邀请,这个时候在京师趟这种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