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早已泪酒衣襟,他忽然跪倒在地道:“老爷若在世,定会为小姐这番举动感怀的,小姐的骨子里,到底流着钱家的血,恩怨分明,绝不含糊。”
青莞扶他起身,慢慢踱出了花厅。
梨花院里。
灯火幽幽,内屋却光亮一片。
顾松涛一脸怒色:“为什么要把那路封了,那一个小小的院子,她怎么活动得开来?”
华阳掠了掠鬓发,嘴角含冷意。
“二爷还是把前因后果弄清楚了,再来责备我。谭嬷嬷,你说。”
谭嬷嬷一点都不含糊,干脆利落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尤其是六小姐那几声言语,学得惟妙惟肖。
顾松涛未曾想女儿把钱氏的死,和银子的事情,统统说了个干净,一张俊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端的是变化多端。
嘴里哼斥了半天,一屁股坐在华阳边上,厚着脸皮把手伸了过去。
谭嬷嬷见状,低眉顺眼的退出去,悄悄把门合上。
屋子里没了外人,华阳身子一扭,酸酸道:“是我把六小姐关起来的,是我这个做嫡母的良心狗肺,回头我三柱清香,到钱氏坟前陪礼道歉去,顺便问一问,她那碗毒药,可是我喂下去的?”
顾松涛哪里还有半分怒气,一边连声告饶,一边在她耳边吹气。
华阳的身子顿时软了半边,依在男人怀里嘤嘤道:“没了心肝的男人,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倒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