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在《存在与时间》中第一次企图把自身说出来,这个思所想达到的唯一的东西是一点简单的东西。作为此种简单的东西的存在仍然是十分神秘的,是一种不勉强的料理活动的单纯的近处。此种近处是作为语言本身来成其本质。但只要我们在情况很好的时候把语言作为有声形象(活字体),音调韵律与意义的统一体,那么语言就不仅是语言。我们把有声形象与活字体想作文字躯体,把音调与韵律想作语言的灵魂,而把有意义的东西想作语言的精神。人的本质常被设想为理性的生物,也就是被设想为躯体、灵魂、精神三者的统一体,而我们平常就是从对人的这种本质的适应来想语言。然而就和在生物的人的人道中生存始终是被掩蔽着的而且由于生存之故存在的真理对人的关系也始终是被掩蔽着的一样,对语言下的形而上学的生物的定义也掩盖着语言的存在的历史的本质。从语言的这种存在的历史的本质看来,语言就是存在的家,就是由存在来安置并由存在来装配妥当的家。因此现在的任务是要来从对存在的适应中去思语言的本质,而且是要把语言的本质作为人的本质的此种适应,也就是作为人的本质的居家情况去思一番。
但人不仅是一种在其他才能之外还有语言的生物。毋宁说语言是存在的家,人居于其中生存着,同时人看护着存在的真理而又属于存在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