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缕立即去倒了一杯温水来,以雨过天青的盖盅端来。
水来了,可人却瘫在床榻上,好好的人却被迫如此,甚至日后吃喝拉撒等等私密事都要依靠人,这心情将会如何?
三人心里都十分怜惜。
崔嬷嬷便将齐妙扶起,将引枕叠起,让齐妙靠坐着是。白缕便将一汤匙一口口将温水喂了进去。
喝了半杯水,齐妙舒服了一些,这才有余力打量周围的景物。
她现在身处的是卧室里间千工床上,落地圆光罩垂下浅黄色的轻纱,与连内外的绢灯灯光呼应着,将一应黄花梨木的橱柜、圈椅和床畔的方桌都撒上了柔和的金色。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凭窗放置的黄花梨木妆台上堆放着各色脂粉首饰,称得上琳琅满目。
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妆台旁那面能够照人全身的西洋美人镜。西洋镜难得,能得一面这样大的镜子,在这个时代,怕是宫里的娘娘都难有的。更不必说集锦格子上的红珊瑚黄玉摆设,还有琉璃花樽之中以红宝石和蓝宝石制成的惟妙惟肖的月季花儿。
她竟然是成了金屋藏娇的娇!
齐妙嫌恶的别开眼。可是看向床帐,却知那是极为难得的金丝绞纱帐。就连账上的金钩上都嵌着宝石。更不用说床脚斗柜上摆的羊脂白玉的莲花形香盒。
真是够了……
她真的不愿做任何人的粉头,不想做搀和在徳王婚姻之中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