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前我在那里工作的,你儿子生下来没多久,我就辞职了。”王仙芝搓着衣角,努力地想着要怎样介绍才能让眼前这个人相信并回忆起对自己零星半点的印象——有记忆,很多事就能对上号,说出来的可信度就高得多了。
“哦。我现在赶着去医院看儿子。”老赵发动助动车,心想,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你二十几年前在哪里做护士跟我有关系吗?
“你儿子身体不好吗?”王仙芝问。
老赵不再理会她,骑着助动车走了。
王仙芝只得折回来,买了两包烟贿赂换班的保安,从他那里套到了关于老赵的信息:老赵全名叫赵福全,他儿子赵誉清生下来就小病不断,四五岁时查出来有心脏病,三天两头往医院里送,最近这两年病更重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住在医院里。
要换心才行,但换心哪有那么容易?
王仙芝听了,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个“证据”能拿出来用吗?这家人要是知道他们的悲剧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会放过自己吗?
她见过年轻时的赵福全是什么样的:手臂上盘着一条龙形刺青,一身的江湖痞子气,说话声音响得整幢楼都要被震得抖上三抖。
王仙芝顿时觉得,之前打的主意都只是自己异想天开,说出来指不定连棚户区都住不成了,可转念一想到严老太刻毒的脸和严强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