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休息了会儿,再干活,灰骡子有时竟用大长脸蹭她,痒得她忍不住笑。任子兴就把鞭子别在后腰上,反正他瘦弱的胳膊也甩不动,弄个不好抽在自己身上。多亏这头骡子,后来拉庄稼、打场、运肥等活都靠它。
很奇怪狗剩咋这么好,任福妮娘说家里有一块地,就是村东路南的那地,大约有一亩半,家里种不过来,就让挨着种地的狗剩家种,白送的,一分钱的东西也没要过,一晃也有七八年了吧。原来是善有善报。任福妮点头,我懂了。
后来,任福妮无意中得知父亲曾经借着赌博把大片的田地、牲口输给了别人,这样地败家到解放的时候还剩下二十来亩地,就是这二十来亩地可让家人遭了罪,留下一个大长尾巴,就像魔鬼的手缠缠绕绕一直伸长到三十年后,这是谁也没想到的,只是当任福妮干活累了的时候才在心里埋怨父亲,为什么不干脆把地都输光了。她不知道父亲任子兴当时把地白送人都没有敢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