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博朗的风格还是没有变,总喜欢把简单的算法编写得复杂至极。不下百种的加密算法链接在一起,被设计成雕刻在棺材侧面的符箓,时不时闪过金光,彰显存在。而棺材本身只是个压缩包,其中有除这座庭院外的,博朗所有的待分配资源。要我说,其实随便用一个简单的存蓄罐或是附在遗嘱后面的皮夹就足够了。
我坐到棺材前的垫子上,拨了拨手边的火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精巧的设计了,把火和分解程序镶嵌得如此完美。但我认得这编码,是艾琳自我分解时用的程序。而如今能拿出这源代码的,恐怕只有接受了她全部资源的原生民了。我说进来时好像在人群里看见了几个原生民的小子,之前还纳闷博朗这纯粹主义发起人怎么会受到他们的拜祭。现在看来葬礼要比想象的热闹。
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从已无法读取的资源里调出了一些数据,将它们化作纸钱,扔进火盆。看着被不断碎片化的资源,我忽然感到莫名的哀伤。这也将是我的归宿。第一次浓浓的孤独感浸满心头,我还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呢。又或许我只是有点累。
我起身离开,四周那种拘谨的安静也让人不舒服。当我步行至别墅前时,灵棚那里又有了声音,似乎是在表达着不满。我回头望了眼窃窃私语的人群,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险些让破败的皮肤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