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现在,我已经洞悉了白芬芳的话意、画意。
“白小姐,你画的根本不是齐眉说的,而是你看到的。”红袖招说。
白芬芳笑起来,嘴角上翘,略露狡黠:“哦?我没去过那种地方,怎么能亲眼看到画中情景?红小姐这么说,莫非是暗指我故意混淆视听,拿自己随意编造的画来骗你们?”
红袖招顿时语塞,原来她的思维还差着一层,知其一二而不知其三四。
“有趣。”我低语。
“怎么讲?”白芬芳转向我。
我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避开白芬芳的目光,望着齐眉。
初见他时,很多人对于“省城第一门客”抱有无比景仰之情,所以都会给他面子,避让三分。在别人有意的推举、吹捧下,齐眉就算再矜持,也会露出一些骄狂之色来,说话、行事、走路、举止都透着“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轻盈快捷。
现在,他整个人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心坍塌了,外表也萎缩了。前后对比,差异巨大。
一个人活着,“精、气、神”最重要,缺失其一,整个人就会变得异常颓废。如果三者全失,则这个人就废了。
齐眉就是个“废”人——至少现在看上去,他已经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