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没有和父亲一起葬身火海没有让她有半点大难不死的庆幸,反而一直都叫她觉得自己这条命是偷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还回去。
后来学了心理学才知道这是一种幸存者负罪心理,因为亲人没有逃过而自己逃过了,所以会觉得自己有错,会想要偿还。
周围那些长舌妇们,窃窃私语地“命硬,克父”这样愚昧又恶毒的话,叫她一度沉溺于,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我没有一起死掉的痛苦挣扎中。幸好,她当时也没有自杀的勇气,这才“命硬”的活了下来。
岑牧有些心慌,不知道怎地,明明白沅沅表现得很正常,可他就是觉得她周身的气息不对了,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气一般。目光落在因为袖口上移而裸露在外半截小臂上,,岑牧心都一跳,抬手覆住了那截满是鸡皮疙瘩的皮肤。
温热的触感从胳膊缓缓传递到心里,让白沅沅慢慢从那段记忆里抽离出来,垂眸看了一眼覆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手,她眨了眨眼,缓缓弯起嘴角:“阿牧,我有没有和你说过,遇到你,是我截至目前的人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