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阉人,何德何能越过他和沈拂烟放在一起议论?
待到天亮了,洪水也渐渐褪去,裴晏危回到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向朝廷写喜报。
同时还要将宣文央耽误救援一事浓墨重彩地写上一笔。
待他写完去到沈拂烟的房间,沈拂烟正清洗完一身泥水,桂米在一旁拎着个小木桶出门。
“桂米这是?”
裴晏危看着她,沈拂烟垂眼淡淡一笑:“从我身上挑下来的蚂蟥罢了,桂米拿去用火烧。”
她缩手缩脚地坐着,裴晏危眉头微蹙,上前蹲下身拉开她的裤摆。
只见那白皙纤细的小腿上遍布着一块块紫红斑块,可见被咬得有多惨。
“都督,不碍事的。”沈拂烟瑟缩了一下,柔声道。
“傻不傻,被咬成这样了。”裴晏危的大拇指轻轻摩挲过那些淤痕,眸色黯了下来。
沈拂烟抿了抿嘴。
救灾那么危险,所有的心神都在百姓身上,哪还有精力去管腿疼不疼、痒不痒?
她从他手中抽出小腿,故意站不稳扑到他怀中。
“以后我多加注意,别看了,怪难看的。”
裴晏危哂笑一声:“现在知道难看了?”
他对投怀送抱的美人不为所动,将她放在椅子上,再次蹲下身。
“之前给你的药呢?”
“什么药?”沈拂烟指了指床边的木盒,“药都在那儿,等桂米回来吧。”
“治蚊子包的药。”